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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塘的传统生活

奥数网 2010-06-22 16:39:08

  甩田火

  喔啊油,喔啊油!

  甩了田火好兆头,

  隔壁田里一蚌壳,

  我家田里三石六。

  喔啊油,喔啊油!

  甩仔田火喝老酒,

  喝了老酒爬墙头,

  要采隔壁院里红石榴……

  农历正月十五夜,是个奇怪的时间,城里人闹花灯、张灯、提灯、迎灯、看灯。闹灯是假,闹情是真。灯影里有多少笑就有多少情。闹灯是假,灯下相会才是真。有多少情男痴女,相识相逢、相恋在灯影里。

  村落里没有灯彩张挂,只有举着用稻草扎成的火把在田野上奔走呼喊:“喔啊油、喔啊油……”美其名曰甩田火。

  其实,甩田火是假,祈盼今年好收成是真,村落里唱田歌是假,与邻家女子偷情是真……

  难道这就是中国古村落得以繁衍相传的古俗吗?

  田埂上的脚步丫印

  水田的边界线,泥土和草,长长的隆起。或许是水田的肋骨,那么细,那么狭,那么软,弯弯的样子,一根连着一根。一头连着村落前的篱笆,一头通向远处的小河。

  软软的田埂上,有许多看不清楚是谁的脚丫印。有一行深深的,负重在脚丫印,是男人挑着沉甸甸的稻禾,踩下的收获符号。看得出来,深印里还透溢出长长的喘气声和竹扁担“格吱、格吱”的叫声。还有那脚趾上如叶脉的趾纹,竟是如此清晰。

  有一行纤纤柔柔的脚丫印,小心翼翼的、含着三分羞涩的,是妹子的吧!它们像诗句一样写得斜斜的,行书似的印在田埂上,煞是好看!生怕踩塌了田埂似的,在秋雨连绵绵的田野里,这双脚从田间跨上来,冻得冰冷冰冷的……

  还有一双,小小的,嫩嫩的脚丫也曾在上面印走。那是前面两双脚丫的支生,左右两朵小花上,长着五个可爱的小花瓣。

  一年年,一岁岁,三双脚步丫印一直不断地在田埂上印落着;一年年,一岁岁,田埂上的小草枯了又荣,荣了又枯……

  牧牛呼声

  你小时候骑过牛吗?你有过躺在牛背上眼望蓝天,让牛自在游走,嘴里嚼着甜香的草茎的那种感觉吗?

  还有,你和放牛娃们玩耍,牛走远了,有没有听到他们亮起尖尖的童声呼唱:啊来来……

  水牛是江南水乡农家耕作的依靠,驾驭它耕地是大人的事,而牧牛的任务往往落到孩子们身上,也只有孩子们牧牛才会有似歌唱的呼声。

  牧牛是非常自在的,它一般在早晨牛工作之前,或者傍晚劳作之后,从田里归来。

  啊来来、啊来来,

  天上飘云彩,

  牛儿吃青草,

  吾侬骑牛背……

  牧牛也是非常无聊的,特童的身边是常带着一根自制的竹笛,胡吹些小调解闷。要是在晴朗的天气里,放松一下老牛身上劳累的肌肉,悠悠自得地践着嫩草,把一天的辛苦忘掉。

  在飘逸的牧歌里,牧童和老牛之间的心灵是相通的,或许就在这一刻,老牛了懂得生命的意义。

  水车 水车

  水车,水车吱纽纽,

  河水翻进龙沟沟,

  今天的青苗明天的穗,

  岁月随着汗水流。

  绿色的童年摇落了荷叶上的水珠,红晴蜓卸走了古老的歌,不去思恋桃花的粉色,更不是苦苦哀求,只是惦记着小树的落叶,和邻家缸里的女儿红米酒。

  水车、水车吱纽纽,

  老牛牵着木陀走,

  相思太苦相思太累,

  快让风儿都吹走。

  沉默的小河倒映着野蔷薇的花影,婆娘们喊吃饭一声一抬头。祖祖辈辈平淡的故事,只有那水车转了很久、很久、

  水车、水车转悠悠,

  唱歌的人儿已出走,

  离开了古老的村落,。

  离开了乡情的温柔。

  如今的水车在叹息,或许只有它的声音还能召唤离乡人回头……

  读书的种田人

  耕亦乐、读亦乐,耕读兼得者更乐!

  村落的繁衍,商贾的萌生,使村落变成了村镇。然而它的运转模式、文化的守制、淳朴的风情依然如旧。这里的人信奉“种田耕地万万年”的祖训。

  耕者,为稻粮谋,为衣食之始祖,立人之最根本也!滴下汗水换取大地的收获天经地义,社会之基础也!但是种田不读书,同耕作之牛又有何区别?种田人不读书,就不会领会其耕作之乐!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诗文通晓天下,但他常怀念青年时的耕读生活,回忆躬耕之乐。

  耕田的人读书,天下可安矣!

  读书能明其做人之理,安达于社会。读书明理之乐乃人生之一极!

  村落里以耕读者受人尊敬,为人效模。

  天下种田人之多几乎布及每个角落,耕之余而读书,读之隙而耕作,相得益彰,两乐并一乐。

  躬耕之劳,运行于身,适于自然环境,乃生存这根本。读书之勤,遂明事理于心,使人处事豁达袒然。

  村落里的种田人都能读书,其境界之高可想而知也!

  抢轿

  庙会的香火在古庙的诵祷声中缭绕,受供奉的神垂目安坐,养足精神准备行街出巡。

  神位出巡称出会,是庙会的高潮,村落沿袭了不知多少代的风俗,村落里的寺庙供奉的只是地方上的神,每逢神的生日或村镇上闹病荒的时候总要请神出巡以驱邪恶习之气。

  神位是八人抬的大轿,出巡行街时有时会飞奔,这就是抢轿,旨在抢出神的威风和神气,把镇村上的邪气斩除驱尽。

  抢轿人个个都是力大无比,奔跑飞速。在八个大汉肩扛轿子奔跑抢轿的同时,还有第九个人更是身手不凡,他擎举黄罗盖大伞脚踩在轿椅上,急转黄伞,口中大声呼喊,更是威武无比。夹着十六只大脚急迫的着地声,竟有排山倒海之势。

  抢轿人在抬神出巡之前,会喝一种上一年配制的米酒。在地下埋了一年的陈酒就在抢轿前挖起,一触摸酒坛,凉得透骨!那是用冬天里的冰雪夹着盐埋在它的周围,再盖上湿漉漉的稻草,埋进深深的泥潭。

  抢轿人在抬轿前总是要喝一大碗抢轿酒的,酒的温度很低,酒劲发作慢。酒一下肚子会冷静下来,而奔跑时酒劲顿起,先抑后扬,发力于身体手足,根本不觉疲乏。

  今人的冰块加酒是远远不能相比的……

  春台戏

  鲁迅先生所描述过的社戏,道出了浙江绍兴农村对戏剧的偏好。

  在这里的古村落里,人们把它叫做春台戏。望文生义应是春天里搭建台演戏。其实,演戏不仅在春天,一年四季都有。春台,即是眺望远处之所,杜子美先生有诗云:

  楚岸收新雨,春台引细风。

  站有高处看戏,俗称看春台戏。

  村落里看春台戏是不要钱的,它在露天观看。古时的戏台搭在庙宇之中,戏台面对殿上神座,在乐神的同时,百姓同乐看戏。

  村里有庙会,或逢大户人家喜事,即出钱请戏班子演戏,普通人家看戏是不须付钱的,古俗看戏前还要看戏子。自有一些好色之人在开演前早早来到戏班子化妆之地,打听演员姓名。如有红角来村,更要兴师动众,出钱的东家更要宴请角儿。

  原来,追星之风自古有之。

  斗歌

  用蓝底的花头巾裹住的,在田野里飘落了数百年的田歌,唱尽了村落里的风流轶事。生活是个万花筒,也永远是田歌所唱的内容。

  村落里的歌手们个个都是银铃嗓,清清亮亮的声音在田野上飞来,犹如给大自然抹上一笔人性的风采。

  好事的大人先生们对民间的风情俚曲情有独钟,而且有远近的相比试的喜好,从中取乐。于是,就鼓动附近村落相互对歌,斗歌。

  对歌为友谊赛,以情为重,有男女间通过歌唱来倾诉、或调情,甚至骂人和数落人的无奇不有,结果是智者为上。

  斗歌就不同了,它有胜负,有德高望重的人做裁判,胜者荣耀,负都民不是没有光彩。

  有这样的一个故事:两个村落里各出了一个田歌高手,能看到什么样唱什么,两人又同时爱  了一位漂亮姑娘。经人协调,定在名为扁担圩的地方斗歌,败者自动退出情场角逐。

  不料那姑娘更是个高手,在他们斗歌前,一连唱几首歌就难倒了他们。两人即含羞造退,自惭不如。

  这种一对一的文化的较量,智慧的较量,应是人们以及社会前进的动力,为什么会消逝呢?

  手龙舞

  正月正,调龙灯,

  小街小弄闹盈盈,

  锣鼓声声敲,

  秧歌满街行,

  龙灯龙灯上下舞,

  年年岁岁风调雨顺……

  右手执龙头,左手擎龙尾,身穿功夫报,黑靴脚上蹬。调龙的阿哥多神气,多英俊,色去了路边看灯的姑娘、小媳妇的魂。

  上下翻腾,左右打旋,十多条小龙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此起彼伏闹猛异常,引来了一片片喝彩声。

  京城里的皇帝穿龙袍坐龙亭,

  村落中的老百姓看龙灯舞手龙。

  龙,为子虚乌有的动物,为人们的意想所拼凑起来的动物,为何能成为中国人所崇拜的图腾?这只是说明中国人历来是理想主义者。

  龙,严肃的、令人生畏的形象让人不敢接近。

  龙,又是浪漫的,手龙舞仅是许多龙舞中的一种。龙又是管水的神,又让才能百姓感觉亲切。古村落里,如果遇到大旱,就要把龙王爷抬出来暴晒,还要进行龙舞表演、竞赛。

  手龙舞是古代祭祀悦于神的巫舞,后来又发展为龙灯,再发展成为群舞……

  灶与灶王爷

  里镬烧饭,外镬炒菜,中间小小的轧镬烧水。江南村落里每家的灶大多为此样子。

  灶身连着烟囱,一直升出屋顶。灶身上画的万年青十分显眼,灶边画着一朵朵月季花。

  灶的地方称灶间,就是厨房没,是一家最热气腾腾的地方。民以食为天的中国人,在这样的生活重地,一定得有请神灵守护,这就有了灶王爷。灶王爷又称灶君或灶君菩萨。人们对灶王爷是十分敬重的,但灶君是位君子,他非常体恤子民。

  农历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是献灶日。往日的灶间是兼洗澡的地方,在灶君面前常赤裸身体,对他有所不恭,因此要献赤裸灶。要给灶君菩萨吃汤圆,让他不吱声。

  灶君菩萨的行头极简单,一张彩印他像的纸包一块木头,就可以放在灶上的专座位置,稍微讲究一点的用一座小小的木轿让他上座。每到年底,他要上天向玉帝汇报一年的工作。家家户户在频频行礼中将灶君焚烧,称为送灶。再在年初请进新的灶君。

  赖学狗,躲灶口,

  一躲躲到年夜头,

  只得吃块糖糕头。

  ——儿歌

  土地庙

  奇古奇,奇古奇,

  烧香卖土地,

  土地公公跌落牛屎里,

  三日三夜爬不起……

  ——村落里的童谣

  信仰是由选择的,而寄托只是希望神或什么冥冥中的力量来帮助。

  村落里的村民,现实得让你吃惊,他们靠天靠地。自古就是斋天之举,对土地的崇敬那更是出于内心。土地神的名字就直呼为土地,小孩子们称“土地公公”。村落里外,乃至田间的小庙,只有一平方米的类似神龛的庙屋到处可见,都是土地庙。土地神的级别虽低,但他管辖的范围可大着哩!

  城里城隍庙,城外土地庙。

  其实,城隍也是管土地的神,只是范围小多了,只管城墙以内的土地。

  人们对土地神由崇拜到寄托,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慰,使苦难生活中的希望。农民,谁能真正帮得了他们呢?谁能使他们的依靠呢?只有与土地同名的土地神了。然而,原本虚无的土地神他有用吗?听听村落的童谣就知道了。

  哭嫁

  或许是数千年的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转换阶段的遗风!是女性在母系社会对特权失落的一种悲歌!

  在娘家的自在任性将要被丈夫的支配管束所代替,在娘家的地位将以侍候丈夫而下降,确实有可悲之处。

  或许是女性天生的对家的依恋,对父母的贴心,一旦离开,且要与不熟识的男人相伴终身,一种未知苦乐的茫然,也确实有可悲之处。

  女人的眼泪女人的歌。

  水乡人娶亲不用轿子要坐船。由南方摇着迎亲船吹吹打打到女家,然后女方把新娘及嫁妆送上船,摇回男方。只要新娘踏上船,就算男家的人了。

  在出娘家门、上亲船时,新娘必须哭。不哭为不孝。哭声带着地方音调,如同歌唱,而哭唱歌词的内容很丰富。

  哭嫁时许多人围着,从哭词中品味新娘对娘家父母的感情,可以品味新娘的聪颖与否……

  鱼鹰

  人在水中是抓不到鱼的,因为人的身体与鱼相比太庞大了,太笨拙了。

  鱼鹰,其实它不是鹰,鹰式在天空中展翅的飞禽,鱼鹰只是能在水中游泳而已。

  养鸡鱼鹰的人当然把鱼鹰看作生计的来源靠山,用它们最喜欢的食料喂它们。然而又把它们看作自己的奴隶。

  每只鱼鹰的项颈上都系有一根绳子,鱼鹰抓到了大鱼就吞不下去,只有微细的小虾可以咽下,但它们从来不抓小鱼小虾。

  只有在画家的笔下,鱼鹰才是水墨淋漓的英雄。

  它们在水中潜行抓鱼时,会发出咕咕的欢叫声,兴奋地追逐它们的猎物。

  一斤以上的鱼抓住了,奴隶主或许会给点什么,但鱼鹰是不屑一顾的。它们只是把抓鱼当成了一种取乐的过程,吃到吃不到鱼反而是在其次了。

  傍晚时分,鱼鹰船靠岸,村落里的女人们围了上来,一下子买走了所有的鱼。

  当主人在数钱的时候,鱼鹰们在船上展开双翅,让羽毛上的水分赶快蒸发。

  小船在夕阳的波光里滑行,它们缩着脖子,等待着回家的晚餐……

  渔家女

  划着破旧的渔船,风里浪里总是向前。

  补了再补的渔网,打捞的尽是无限惆怅。

  命运注定她的父母,还有生在渔船上的她,毕生离开土地,整日整夜在波浪里生活,在波浪里成长,在波浪里懂得了人生的苦难和不能言语的辛酸。

  鱼儿太小没,不忍起网又放回水去,两手空空又如何面对渐渐老去的爹娘。打渔人家的女儿,漂泊的命,游荡的魂,长得再美,村落的男人也看不上。

  打鱼人家的女儿,却如水一样的温柔,如鱼一样的善良;如水一样的明净,如菩萨一样的好心肠。

  月亮从乌去里钻出来,圆圆的脸蛋照映在水面,渔船停泊村落里的港湾。

  突然,悠悠忽忽的渔歌声飞呀,只有月亮在倾心听唱。

  月亮下的河水泛银光,渔家女的歌声好凄凉,此生只有一个心愿:哪一位小伙子愿上船做女婿,伺候他一辈子也心甘。

  蚕花娘娘

  春风吹醒了田野,

  桑芽缀出新绿,

  蚕子里的春液在萌动,

  生命,在春意里蕴酿。

  在桑田的尽头,小河的岸边,有一座蚕花娘娘庙。庙中的蚕花娘娘又被恭称为蚕王菩萨。一张圆圆的鹅蛋脸,白净的脸上有一双慈祥的眼睛,长年注视着向她供奉的养蚕女,注视着门外一望无际的桑田。

  人们把去年的蚕丝染上颜色,做成多多蚕云,放在蚕花娘娘前的恭桌上。前来祈求蚕王菩萨保佑,预祷蚕茧丰收的人,会把一朵朵蚕花带到家。

  这蚕花就是娘娘的眼睛和她的神威。养蚕女们把蚕花插在蚕房,娘娘就能看着宝宝,从蚕子中破壳而出,看着宝宝们吃桑叶,一天天长大、失眠、二眠、三眠,直至上山结茧。

  在养蚕女困乏的时候,只要娘娘的蚕花在,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,平平安安。

  平时关着的蚕花娘娘庙香火很少,这是因为在养蚕时节太操劳,暂时休息,准备来年再被打扰……

  绣女

  红线短,绿线长,红红绿绿绣春光晶晶亮。

  绣架圆,绣架长,千针万针绣出百花争艳。

  姑娘从小学绣花,一根丝线劈成十八瓣。传统的手艺一代代相传,为人绣袍、绣巾、绣衣衫,熬白了头发,熬枯了双眼。

  小绣女今年十八岁,心中只有一个小心愿:为自己绣个荷包送给心上人,希望他能珍藏,能喜欢。不要见了面说好,转过身去就把荷包扔一边。

  绣花就得一针针实打实,绣女盼的也是实心实意的男子汉。尽管他在外忙又累,回家有热菜热饭还有绣女的热心肠。

  上针短,下针长,长长短短绣出了深藏的心思,短短长长把他的魂儿牵。

  嗨,就绣一出戏文孔雀东南飞。

  轧蚕花

  春蚕子哟黑黝黝,密密麻麻的一圈圈。姑娘媳妇们把它们揣在胸襟里。

  在明媚的阳光里,踏着缀青的田岸,一路嬉笑来到村落的闹市小街上。

  今日轧蚕花,一年只有一天,阿天与五姑娘约在小街见面。

  只有这一天,村落里的女人最开放,挑逗着男人来摸胸怀里的蚕子。只有男人的手碰到了乳胸前的蚕子,蚕子的春溢萌动,蚕宝宝才会壮实。这就是祖宗留下的风流之俗,让后人也从中领悟人生的美丽……

  五姑娘和大家一起唱起了歌:

  年年岁岁养宝宝,

  岁岁年年都祈祷,

  吃了蚕花糕,

  唱起蚕花谣,

  知心的人儿快过来,

  碰一碰,靠一靠,

  明年再养好宝宝……

  徐阿天心花怒放,把手伸向五姑娘……

  然而这一切给她的嫂子看见了……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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